辛波絲卡Wislawa Szymbors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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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波絲卡，我甚愛的詩人，大三在書的寫作課上，經由郁馨老師介紹而讀了她，從此便迷戀不止。

我接觸的詩不多、對詩的敏感度也不算高，但辛波絲卡的詩，卻是字字印在心上，那般地好、那般地深，值得在不同時刻裡反覆咀嚼。見她鑿刻世界以詩，隱喻與白描交會的縫隙，讓讀詩之人驚艷於另一種觀看姿態，著實美而明亮。我想，讀過她的人，可能都會有類似的感覺。

記得大學畢業後，住在木柵山邊，一面打工一面準備研究所考試，常趁陽光四溢，到萬寧街小公園散步。帶辛波絲卡去曬太陽，懶洋洋坐在長椅上喃喃念著、背誦著。背誦似乎是太教科式的動詞，應該說，想把它們放進心底去。那段日子最常默念的是＜博物館＞和＜種種可能＞，或許因為當時正一頭鑽進中西洋劇場史裡，並困惑於人生方向吧。（不過murmuring會不小心嚇到去公園運動的阿公阿嬤們就是了）。

來到波蘭，最令我興奮的就是能到辛波絲卡故鄉。說真的，這是除了能藉此去歐洲各地旅行外，最主要的誘因了，連教宗若望保祿二世都沒這麼大的吸引力（教宗對不起...）。去年九月前往機場當日早上，慎重地把老莫送的詩集塞進隨身行李，她在X大圖書館借印（為保護版權及...你知道的，還是低調點）辛波絲卡詩選英文/波文對照版，是我收到最棒最貼心的臨行禮物，飛機上捧著讀那些還不曉得怎麼發音的波蘭文字，滿心嚮往。

辛波絲卡不在華沙，而是在波蘭前首都克拉科夫（Krakow），她在克市成長、學習、寫詩，有時還會坐在咖啡館一邊抽煙一邊微笑看往來人群。為什麼會出現這個畫面呢？現居波蘭的劇場人林蔚昀，撰文描述在咖啡館與辛波絲卡擦身而過的景況，叫人好生忌妒啊（詳見此篇）。請想像一個白髮的美麗女人，披掛日光斜影，以深刻眼神觀看世界，看得透透徹撤的，將之寫下，然後瀟灑優雅地，轉身離開。

是的，這一切都存在於我的想像之中。

來波蘭八個月了，只在克拉科夫待過一晚，前去札科帕內（Zakopane）滑雪而短暫停留的轉車之夜，連這城市的午後模樣都沒見過。算數著返台前的日子，恐怕是無法有機會再走訪當地，天啊！寫到此處，突然驚覺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來到辛波絲卡的國度卻不去她的城市看看，實在汗顏...快去改機票罷（還是放棄世界青年日？好煩惱啊...）。

突然想起前年秋天的北藝大戲劇系學製，以辛波絲卡為題，將其詩作改編成劇場演出。

王嘉明導的，帶著一批戲劇系小朋友做了場鬧哄哄的玩意兒。因為當時要進劇場帶工，那齣戲起碼看了五六次，本以為是自己資質駑鈍，不懂導演想傳達的意思，但含排練彩排正式演出這樣看個六場下來，只是越來越火大。畫面好看卻太多花腔，跟林亦華的招數不相上下，以經典為大旗，可是戲壓根無關乎作品內容，文學只不過是隨時可抽換的代名詞而已。光是討論那齣戲，便可罵上一整篇，還是改日來好好寫吧。總之，以前曾是王嘉明的粉絲（畢竟我人生第一個劇場crew經驗、第一個實驗劇場case便獻給了莎妹，說來還是入行處女秀耶），自《辛波絲卡》後便決定不輕易看他的戲。因為我小氣、斤斤計較、愛記仇，不喜歡別人指染了我鍾愛的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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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在華沙買到一本很有質感的辛波絲卡詩集，精裝本，內頁有結合物件的插畫、詩文是手寫字體，美得不得了，雖然是全本波語，還得拿出老莫的翻印本對照，但真令人愛不適手。

帶著辛波絲卡的詩去找Kaxia語言交換。作為傳統波蘭劇場演員，她讀文學也讀詩，演出常以古波蘭文念白，發音標準飽滿又有韻律感，念起詩來像吟唱，好聽極了。當她以明亮波語念著我最愛的一首，空氣裡飄散著跳躍的字與音，那真是美妙萬分。有幾個陽光瀰漫的早晨，我也會用憋腳波語試圖讀幾篇短的，卻怎麼也模擬不來Kaxia那渾然天成的旋律哪。

多美的女人。圖片來源於此

延伸閱讀：
辛波絲卡詩選（增譯版）

種種荒謬與歡笑的可能，辛波絲卡詩導讀—陳黎‧張芬齡

我不知道辛波絲卡Wislawa Szymborska—隱匿

辛波絲卡生平介紹—教育wiki（中文版）
辛波絲卡生平介紹—wikipedia（英文版）
辛波絲卡1996諾貝爾文學獎獲獎講辭（中文版）

辛波絲卡1996諾貝爾文學獎獲獎講辭（英文版）

閒聊：令人害羞又雀躍，但我竟然有這個榮幸和辛波絲卡同一天生日，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