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16日

I miss the lost one

聽Sigur Ros,想起Reykjavik街道那冷冷的風、空氣裡沁涼的鹹味、岸邊的石堆和野草,以及孤身行走的自己。

一直是喜歡一個人走路的,不需配合誰的步伐,在一面老牆前停留好幾分鐘,或在向下傾斜的草坡上奔跑,行走與停駐的滋味,都細細品嘗。足跟、腳板、然後是五趾,沉壓著鞋墊、鞋墊再把力量送給地面,我—身體—延伸,和整個地球產生了關係。多麼美妙。

那天雨很大、很大,在Skogar的第三天。

從瀑布出發,沿著水流,一路往海岸走去。必須先踏上河邊泥濘,踩過濕潤水草,再穿越一片非常廣大的麥田,才會靠近鹽分的來源。

撐著從台灣帶來的一把白底黑點摺疊傘,在浩大雨勢裡獨行。想像自己是青春電幻物語裡那個在綠得太過份的稻苗中聽音樂的少年,只不過我的耳機放在比耳膜更深處之處,樂音自腦內播放。

鞋泡在水裡,腳泡在鞋中。每個踏步都會感覺到從鞋墊滲出的雨水,感官過度敏銳地接收到指頭上的皺摺,腿後側的牛仔褲已經深成更沉的顏色。在雨裡,自言自語。想像著小花課上會如何自我介紹所以重複十遍,想像哭泣後的模樣,唱著不成調的歌,並且真的哭了


那個世界裡沒有別人,沒有,別人。只有我,只有片段的Sigur Ros。

整片整片的稻田,除了雨和淚和海和遠方的瀑布磅礡,沒有別的想念,雲也只好低聲地離去。我在寂靜中,想念我自己。

我想念我自己。回不去的、最遙遠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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